【GGAD】格林德沃与火焰杯（19）
只有十八岁时的阿不思的梦里会出现这般景象。金发少年携了红发少年的手张扬耀眼，在舞池中央肆意共舞。
而如今这梦居然在近百年后成为了现实，邓布利多突然觉得这也是一场荒谬的梦。
与那个梦几乎一样。金发少年穿着那身黑衣，红发少年披着格兰芬多的黑袍。
但又不一样。那时的少年们眼里哪会有如今这沧桑的疲态。
“你以为我会邀请别人？”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垂着眼咬着唇。
格林德沃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失神，突然加大了搂在他腰间的力度。
红发少年愣了一下回过神，抬起头，明亮清澈的蓝色眼睛里映出同样明亮的异瞳。但几秒内就蒙上了一层水光，使映在其中的少年变得模糊不清。
金发少年也愣住了，他看着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然后不假思索地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吻上了他。
柠檬的清香与红酒的醇香交错缠绕。
邓布利多眼里的迷茫被惊讶与错愕取代，身边传来其他学生的惊呼声。格林德沃笑了起来。金发少年笑得仍如当年般张扬，邓布利多恍惚间看见了当年的他。
攥在对方黑衣上的手突然收紧，红发少年踮起脚尖回吻，眼眸微闭似乎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它们还是显现于他的眼底。
异瞳里的笑意几乎要涌出来吞没邓布利多，格林德沃手中的花楸木微微点点，周围的学生也都中了强效混淆咒。
红发少年拉着金发少年——确实如此——跳了三支舞曲，也在第四首舞曲开始前灌了半杯烈酒下肚。
“阿尔，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格林德沃轻轻夺下少年手中的酒杯，尽管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邓布利多看起来更加具有诱惑力。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来就不胜酒力。从少年时他就因此被阿不福思嘲笑过，喝两瓶黄油啤酒就得醉倒在桌上。格林德沃也是了解这一点的：阿不思曾经与他对饮巴希达家中的德国烈酒到了烂醉如泥，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了次日傍晚。自那以后盖勒特就没让阿不思喝过那么多酒。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个他逃之夭夭的夜晚后，阿不思要了剩下来的所有烈酒，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一天。等阿不福思忍无可忍踹开长兄的门时才发现红发少年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边躺着几个空酒瓶。如果不是他发现及时也许阿利安娜旁边又要多一副棺木。
邓布利多几乎无意识地靠在格林德沃身上，格林德沃轻叹一声后索性把他抱了起来，穿过人群带出礼堂。寒冷的空气让红发少年微微回过神，此时他却发现自己躺在一排课桌上，金发少年靠在桌边，异瞳闪烁着光彩。邓布利多的手握住了身边人的手腕，对方手腕翻转反过来握住他的放到唇边。
唇贴上手背时邓布利多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坐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想抽回手，却被格林德沃握住了。
“盖勒特，增龄剂。”
少年放下了手，眼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让邓布利多哭笑不得。
“可是我还觉得不够，阿尔……”少年贴近了些，邓布利多立刻推开了他。少年无奈地从外衣口袋里摸索出药瓶。
“精准的量。”他以一个优美的弧度把药瓶扔给了红发少年，后者刚要伸手接住，突然地面上冒出一个乳白色的身躯。
“皮皮鬼！”
药瓶向地上坠落，瓶盖弹开的那一瞬格林德沃使用了减震咒。
皮皮鬼嬉笑着。
“哦，这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那么这位是谁呢……”
红发少年抬起头，蓝眼里闪过锐利严厉的光。皮皮鬼认出了那眼睛，吓得打了个哆嗦。
“邓布利多教授？”
“好眼力。”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
幽灵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他向邓布利多弯了弯腰便火速飞向门口，格林德沃抛出一个遗忘咒让他忘记了所看到的。接着是隔离咒，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邓布利多接住增龄剂的药瓶，拨开瓶盖后先脱下黑袍，然后再把瓶中液体尽数灌入口中吞咽下腹。
格林德沃转过身去，却听到了邓布利多的惊呼。
难免太快了些。刚刚喝也没这么大反应。他转过身，看见的却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年校长，而是当年的中年教授。
“诶？”
邓布利多眼里的怒意在触及格林德沃眼中真实的惊讶时彻底消散。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刚刚地上洒出的液体。
“噢。”格林德沃扬了扬眉，“这可不是我的问题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呢？你用的不会还是……？”在那个时代，增龄剂与减龄剂一年内只能喝一次，这是当时药方的缺点，如果在同一年内服用增龄剂与减龄剂，不得再服用任何药剂，其他药剂不会再生效。当时有些人认为这并不是个缺点，比如说格林德沃，给巫师同时喝增龄剂与减龄剂可以控制他的魔药使用，何乐而不为呢。
而火焰杯票选期间，韦斯莱双子所服用的增龄剂是后来半个世纪里的改良版，没有任何其他作用，单纯地增龄。
邓布利多不禁叹息起时代的变迁，然而他现在更需要思考的是怎么与别人解释自己经历了一场舞会就变成了中年时候的样子。
他需要冷静。邓布利多拿起放在桌上的黑袍搭在小臂上准备离开，格林德沃坐在桌上看着他走向门口，扬扬眉。
“邓布利多教授？”
中年教授转过身。
“圣诞快乐，教授。有什么礼物吗？”
“对不起，盖勒特，我忘记了。”这是实话，虽然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少年冷哼了一声，教授见状无奈地向他走去。
格林德沃打了个响指。邓布利多手中的老魔杖——他们的老魔杖——划过空气飞到了教室的另一端，他伸出手扯住教授的领带。
“盖勒特！”
“对不起是没有用的，敬爱的邓布利多教授。”少年笑了起来，“实质性的行动才能表达您的歉意。”
“比如说……你可以尽你所能，好好地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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